第五十五章
全球各个国家的银行体系因为国情原因还是会有比较大的差异，就像在中国多数人都不会担心银行倒闭，虽然在未来很可能就不是这个样子了，但至少现阶段还不用担心，因为中国大型银行都是国有的，而像英国和美国之类的西方国家，包括亚洲的日本韩国等等在内，有很多银行都是私有的。
美国的银行系统有商业银行和投资银行之分。投资银行是赌徒，但商业银行更多的是为储户服务。自从1929-1933年的大萧条之后，因为投资银行的各种豪赌行为，美国国会想在商业银行和投资银行设立一道防火墙，从此让商业银行和投资银行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哪怕投资银行的这帮赌徒把内裤都输光了，商业银行依然可以岿然不动。这个防火墙就是后来的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
这个法案造就了美国经济最为繁荣的时期，然后，它被无情的取消了，因为投资银行虽然是赌徒，但不可否认比商业银行更赚钱。
美联储前前主席格林斯潘1987-2006年在位期间一度被称为“经济沙皇”，然而也是在他的任期之内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被取消，这可以说和之后2008年由美国次贷危机引起的全球金融海啸有直接的关系，当然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至少还得问问美国第71任财长、哈佛大学第27任校长、现任总统奥巴马的经济顾问劳伦斯·萨默斯，以及他背后庞大的利益集团。
英国银行体系也大略分两种，其中有一类包括英国两大老牌商业银行，苏格兰皇家银行（RBS）和巴克莱集团（Barclay）。所以这两个银行从一开始就是白庶的目标，白庶从高中开始在英国留学，为的就是大学毕业以后可以进这两家的其中之一。如果问白庶更倾心哪家的话，他其实更倾心巴克莱，一方面是因为相对而言巴克莱会更倾向于投资一点，另一方面，当初巴克莱是做黄金起家的，而白庶的志向刚好是大宗商品。
为了拿到巴克莱的offer，白庶在进大学第一年就有很积极的参加社会实践，他向巴克莱投出了实习简历。一般来说，刚进大学的大学生巴克莱是不会要的，但幸运的是，巴克莱那年刚好缺人，所以他们就让白庶来兼职了，虽然虽然说得实际点他就是打杂的。
杨聪那个时候已经从大学毕业了，并且找到了工作。就英国的标准来说工资不算特别高，不过工作还算稳定，而且也不是那么累。相比之下，打杂的白庶就是个廉价苦力，又是在巴克莱这种地方。如果不是为了累积经验，这差事还真的没什么人愿意干。所以能抽得出时间的话，杨聪就会半夜带着宵夜去巴克莱接白庶下班。
能见到杨聪，白庶往往会比较兴奋，然而上一天班累成狗通常也干不出什么，最多也就是往杨聪肩膀上栽两下，然后开始挖杨聪带来的宵夜吃。这点杨聪后来很庆幸，幸好他和白庶没有干过什么出格的事，白庶的上司对他经常来找白庶关系好的有点不正常因而怀疑他们的关系，但他只要一口咬定大家是感情比较好的普通朋友就行。
张佳乐：“英国不是腐国么，怎么还会有这种事？”
杨聪：“腐国也是这几年的事情，就六七年前也还没有这么开放。英国也算是老牌天主教聚集地，天主教是反同的，不然为什么英国在2014年才通过同性恋婚姻法。”
说到这里杨聪停了一下，喝了一口拿铁接着往下说：“而且，就算通过婚姻法，反对的人还是会反对，这是意识的问题，并不单单是一个形式。白庶运气也不好，刚好撞上这么一个人是他上司。”
孙哲平：“但以我对你的了解，单单只是这个原因的话，你打死不会回国。”
张佳乐：“对啊，白庶还有另外一个意向，苏格兰皇家银行啊，就算巴克莱不录用他，他还可以去另一家试试看。”
张佳乐说完之后他们没有立刻等到回答，而是一阵非常长的沉默，长到张佳乐喝光了星冰乐开始咬吸管了，杨聪才开口说话。
杨聪：“因为移民。”
白庶的上司并不是特地找的杨聪谈话，而是刚好在巴克莱大门口遇见，就随便聊了几句，言谈之间露出了他知道白庶想移民但做不到投资移民，不过巴克莱可以帮他技术移民的意思，前提条件是他得确认杨聪和白庶的关系。严格来说，英国并不像美国和加拿大之类的移民国家，所以他们对移民的条件还是卡的很紧，这也是白庶从高中开始就在英国的另一个原因。
孙哲平：“所以，你‘舍命一击’了对不对？”
舍命一击是杨聪的绝招，以一个资产濒临爆仓的代价求反转，但因为舍命一击就是一场豪赌——然而他和喻文州的豪赌又不一样，毕竟喻文州是有一定把握才赌，而杨聪的舍命一击即使把握很小也会赌，如果说喻文州的风险上限是50%，杨聪的风险就要高达85%，所以没有实力强劲的统筹或者风控的情况下，杨聪是很少会用这招的。
然而在当年杨聪最终还是用了这招，相信巴克莱会帮白庶解决这个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再说巴克莱已经给了相当于口头承诺，让白庶从头努力再去苏格兰皇家银行也真心强人所难。而且杨聪也不想让白庶去面对这种两难的抉择，他假装因为一些小事跟白庶大吵了一架，带着猫要走，白庶在气头上表示，要走你走猫留下！然后杨聪趁白庶回去上课，留下一张字条一走了之。
张佳乐：“……你其实是落荒而逃了吧。”
杨聪两手一摊，表示随你怎么说。他回来之后也有后悔过，也有想过再回英国去找白庶，但在英国的朋友告诉他巴克莱已经给了白庶offer，承诺他虽然你还有一年多才毕业，不过像你这样的人才我们一定会用你，这让杨聪彻底打消了回去找白庶的念头。
杨聪：“我一直觉得他的交易手腕在我之上，巴克莱录用他是时间的问题，我不能让他因为我的原因就这么浪费了。”
在这之后杨聪说前辈不好意思我有点累先回去休息，而张佳乐在走出星爸爸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孙，你是早就计划好的是不是？所以他在电话里问你什么事，你始终不告诉他。”
孙哲平：“一半一半吧，老实说我一直没觉得杨聪当年的决定是错的，他不这么做，白庶就没有办法在巴克莱得到历练。而错过这个机会，他以后可能就会后悔。但在纽约遇到白庶，我之前也没想到。”
换句话说，因果天注定，你们不过是缘分未尽罢了。
在孙哲平和张佳乐让杨聪“老实交代”的当天晚上，苏沐秋和叶修跑去了白庶经常吃饭的中餐馆。白庶晚上十点多下班去吃宵夜，刚点了吃的找个位置坐下眼前就冒出来两个帅哥冲他挤眉弄眼。
叶修：“白先生，我们是你粉丝，签个名吧。”
白庶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店里白送的大麦茶：“不如先让Mr.Su给我签个名吧，叶氏集团的主策交易手腕了得不说，还长着一张和汤姆克鲁斯有一拼的脸，虽然我到华尔街的时间不太巧你已经回国了，但华尔街有几个不知道你啊？”
叶修看了看一脸“我听不懂中文”的苏沐秋，然后一脚把他踹地上去了。
叶修挑眉：“你这家伙存心来坏我事儿的吧？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在华尔街那么有名啊？我要知道我就不带你出来了。”
苏沐秋表示他是趴在地上也中枪：“我不知道啊，我当时只想着赶紧回国找你，我哪儿还有心思管他们怎么想啊！”
叶修：“你身边一大帮人对着你蠢蠢欲动你居然跟我说你不知道？”
苏沐秋：“屁啊！我只对着你蠢蠢欲动我还能管到其他人吗！”
叶修还没来及继续回嘴，对面的黑着脸白庶“砰”一下把喝茶的杯子震到了桌子上：“秀恩爱的麻烦出门左转！”
这俩眨眨眼消停了三十秒，然后叶修说：“其实你也可以啊，你把杨聪叫来就行了。”
白庶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吃饭去了。对面这俩也不急，就一直看着他吃。虽然白庶无所谓他们就呆这这儿烦他，但老让人这么盯着白庶多少有点不习惯。
白庶：“你们不吃饭？”
叶修：“吃过了，你到之前五分钟沐秋还在跟这边的大厨讨论盐的问题。”
白庶：“你俩放弃吧，我不会帮你们的。”
叶修：“白庶，就算你不考虑杨聪，你也应该想想巴克莱这些年干的坑蒙拐骗的事情吧？”
苏沐秋在一旁掰着指头数数：“黄金操纵、Libor操纵、股票暗池、债券欺诈……”
苏沐秋数数的时候，白庶的拿着筷子的手停了一下，眼神出现了一点动摇，但很快他又恢复了过来。
白庶：“……管不了这么宽，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家里这么有钱？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如果做了内部揭发者，接下来任何一个大型投行都不会雇用我，即使他们居心叵测的用了我，我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叶修：“你可以回国。”
白庶：“我不论他当年用心到底如何，他既然可以扔下我第一次，就可以扔下我第二次，我不想冒这个险，至少我现在过得还不错。”
苏沐秋：“过得还不错？”
白庶没理苏沐秋那个疑问句，一抹嘴准备走人了。就在他要打开店门的时候，叶修又突然叫住了他。
叶修：“你用不用微信？”
白庶有些疑惑：“用。”
叶修从苏沐秋的衬衫口袋里抽了一张纸条出来塞到了白庶手里：“我想你会用得上的。”
白庶看了看纸条，迟疑了一下说：“巴克莱手上的空头头寸也只有4.5个亿，还不足以决定整个趋势。”
白庶走了之后苏沐秋和叶修相互对望了一眼。
苏沐秋：“有戏了。”
叶修：“4.5个亿都交代出来了。”
就在荣耀中国为了杨聪和白庶事情搞来搞去的这段时间，黄金的换手异常激烈。黄金一度从1282的位置回升至1295，但随即又被一波打回了1284的位置，并且趋势进一步向下。张新杰和方士谦同时发出警告，1280关键支撑告急，叶修和孙哲平不得不向自己老爷子紧急求救。
叶修：“爹，我们需要援助。”
两家老爷子：“要多少？”
叶修：“不能太多，不然美国证券交易监督委员会会找你们麻烦。”
孙哲平：“那就一个亿美金吧。”
然而张新杰还是泼了一盆冷水：“只能解燃眉之急，但单凭两个亿，我们撑不了多久。”
张新杰才说完张佳乐又跑了出来：“大孙，工行的电话。”
工行这时候来电话孙哲平还当他们又是来讨债或者催命，所以他头也没抬就回了张佳乐一句“告诉他们黄金要么拿着，要么部分止损，我们正在想办法”，然而出乎意料的孙哲平是，张佳乐说他们不是来催命的。
张佳乐：“四大行加仓了，四个银行总计加仓八个亿人民币。”
肖时钦瞄了一眼美元兑人民币的走势图：“1.3个亿左右美金。”
李轩瞄了一眼黄金的图：“1292了。”
张佳乐：“下面是他们的传话，上面的意志并不代表我们的意志，未能亲身参与深表遗憾，祝你们成功。”
张佳乐说完现场安静了三十秒，孙哲平看着他手中的电话，然后说：“人民币现在还是没戏？”
张佳乐：“对，要看央行什么时候方便。”
孙哲平：“你回他们吧。”
张佳乐点了点头，然后拿起电话：“不会遗憾，未来我们终会遇见。”
然而张佳乐说完，黄少天就笑倒在了沙发上：“张佳乐，你以为我们是地下组织对暗号啊！”
张佳乐：“卧槽！你话多你来说！”
叶修：“我说乐乐，你盗版我的话要收版权费的。”
张佳乐和黄少天正要同时对叶修发起攻击，苏沐秋拿着一张图拦在了中间：“都别闹，先说正事。”
苏沐秋：“黄金市场现在已经不单单是操纵了，不是个体操纵，而是银团操纵。据我所知，不只是高盛等的五个银行，瑞信集团（Credit Suisse）、美林美银(America Merrill Lynch)，瑞银集团（UBS）和加拿大皇家银行（RBC）还有其他一些比较大的对冲基金都已经入场，市场操纵资金目测差不多接近50个亿。我想江波涛的前东家应该也在里面，说不定银团的起始就是他们挑起来的，是吧周泽楷？”
见周泽楷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苏沐秋继续往下说：“目前就还剩两个意向集团正在观望，摩根大通（JPMorgan）和花旗集团（Citi）。”
方锐：“这两个银行是商业银行起家，相对而言会稍微保守一些。”
苏沐秋：“但是行情你们现在已经看到了，多空拉锯激烈，空方稍微占优势一点。高盛会抄底目测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事情。我觉他们有尝试着联络摩根和花旗，但是目前尚未成功。”
王杰希：“这个意思就是，拿到下一轮趋势的人就将赢得这场拉锯战的胜利，因为摩根和花旗会顺应这个趋势。”
喻文州：“人情牌呢？”
苏沐秋：“有可能，不过按照他们的习惯最终还是利益为主，所以第一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第二我们必须争取到白庶手上4.5个亿的空单。”
于是所有人都朝着杨聪看了过去，杨聪拿着手机上楼了。
黄少天趴在沙发背上问苏沐秋：“老苏，如果杨聪搞不定白庶怎么办啊？”
坐在苏沐秋旁边的叶修拍着他的肩语重心长：“那我们只能把你给卖了，就靠你这个单身狗去刷脸了。”
叶修背后的苏沐橙和楚云秀一个人举起了写有“摩根大通”的牌子，另一个人举起了写有“花旗集团”的牌子，表示如果杨聪失败了黄少你就二选一吧。
黄少天：“……”
张佳乐一通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黄少天你遭报应了吧！”
结果张佳乐笑过了头，四个脚的凳子翘起来只剩一个凳腿着地，瞬间摔了个四脚朝天。
黄少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佳乐老天有眼啊！”
张佳乐：“……大孙。”
孙哲平看了黄少天一眼，黄少天连忙咳嗽了一声岔开话题：“话说，巴克莱这几年够倒霉的，操纵给抓了那么多次，这次搞不好还是得去喝咖啡啊。你们说是不是因为巴克莱这两年没烧高香啊？”
喻文州：“少天，这不叫没烧高香，这叫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黄少天：“……老大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杨聪上楼之后去给白庶发微信，苏沐秋和叶修去中餐馆堵白庶的时候给的那张纸上面写的其实是杨聪的微信号，白庶前两天加了他，但是一直没说话。
风景杀：我听说他们说两只猫挺好的，你到纽约还捡了第三只猫。
然而白庶的潮汐一直没说话，杨聪仰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死皮赖脸继续给他发消息。然而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提示他有新的微信消息。
白庶的消息答非所问。
潮汐：如果你这次再丢下我，那我就真的完了。
杨聪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但他还没来得及发消息过去，白庶那边的消息又过来了。
潮汐：明天早上十点，我在时代广场纳斯达克大屏等你。
第二天杨聪到到时代广场的时候发现白庶已经到了，看见他远远的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冲他跑了过来。杨聪还以为白庶是想给他一个久违的拥抱，然而当他理所当然张开双臂迎接直接时却吃了一顿老拳。
白庶还在给他数数：“第一拳是为你当年莫名其妙和我吵架！第二拳是为了你当年丢下我一走了之！”
杨聪：“喂喂喂，有话好好说行不行别打人啊！打人也别打脸！……卧槽，你还是不是老子的人啊把我打破相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白庶：“你放屁！”说着白庶又从他头顶一拳敲下去：“这拳是为了你他妈自以为是的觉得为我好！”
多年不见上来就连吃三拳杨聪火了，少林铁头功冲白庶撞了过去：“什么叫我自以为是为你好？我他妈真的是为了你好好不好！这些年我为了你猫不能养星空不能看，公司聚会如果是在日料店我都不能去，吃个日料都会想到你！也没在家里做过饭，因为还是会想到你！你有想过我因为你，我多花了多少钱吗！”
没煮熟的白薯比较硬，愣是把洋葱撞碎了一地：“你他妈就是自以为是！谁让你牺牲自我帮我技术移民了？老子就特么不要了！”
躺在地上的杨聪：“……你没移民？你还是中国国籍？”
白庶没理他：“我当年就想好了，我不是只有巴克莱和苏格兰皇家银行两个选择，大不了我不移民了我跟你回国！你特么倒好，直接把老子扔英国不管了！”
杨聪继续躺在地上：“那你现在跟我回国吗？”
白庶：“我不跟你回国我还能去哪儿！”吼完了白庶朝周围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凑到了杨聪跟前，“我设定了十一点的空单自动卖出，时间一到，4.5亿的黄金空单会全部卖掉，巴克莱说不定得全球通缉我。”
杨聪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去牵他的手：“走走走走走！”
时代广场往后两条街上有一家书店，书店老板有个兴趣就是看路上人来人往。最近半年老板发现这条街上中国人有点多。先是在一月末的时候一个长得跟汤姆克鲁斯有一拼穿着长款风衣的帅哥带着一个看上去很欠揍的帅哥一人手上拿着一杯咖啡手牵手从他的店前经过，没多久之后另一个长得汤姆克鲁斯有一拼的不怎么说话的帅哥带着看上去是他的翻译机的男盆友也从他店前经过，再然后一个看上去有些嬉皮笑脸但其实很执着的男人拿着戒指跪在他店前的路上向一个大小眼的男人求婚，今天又看到一对估计是刚刚打过一架脸跟花猫似的两个男人手牵手一路小跑过去。
你说为啥这一定是中国人？而不是日本人韩国人泰国人之类的。因为他们是一路吃过去又一路吃回来的，没有一路吃过去至少也是一路吃回来的，除了大吃货帝国的还能有哪国啊？
杨聪把白庶带回荣耀中国的别墅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俩进屋的时候没人惊讶，叶修转过来看了看他们，然后又转回去看行情了。
叶修：“都回来啦？”
杨聪又拉了拉白庶的手往前走了几步：“队员家属管不管？”
叶修装出遗憾状：“有点难，管不了啊。”
杨聪还没说话张佳乐就跑出来鄙视叶修了：“你就不能不欠揍吗，老苏你管管！”
说完他转向杨聪：“这是机票，你俩先休息一下然后收拾东西立刻回国，国内会有人接应你们的，大孙已经安排好了，市场操纵嘛多大点事儿，上边没少干了他们会帮你们解决的。”
杨聪正要带着白庶上楼的时候让孙翔叫住了：“十一点？”
白庶点了点头：“十一点，现在7月末是行情淡季，波动会放大，4.5个亿的波动大概会在9美金左右。”
喻文州两手按在了唐昊和孙翔的肩膀上：“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黄金有3.6个亿在你俩手上，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孙翔深吸了一口气，坐在他旁边唐昊冲他伸出了大拇指，他俩经常在庆祝胜利的时候玩这招，拇指对拇指按一下，而唐昊现在就出了这个动作，它代表的就是必胜。
十一点整如白庶所说4.5个亿的空单离场，黄金数秒之内突破1295，外场开始加多仓追高，黄金三分钟之内进一步突破1300，两分钟以后又突破了1310。
张佳乐：“工行问短线走不走？”
孙翔：“再等等。
唐昊：“应该还能再往上。”
一分钟以后黄金突破1313，唐昊和孙翔几乎同时喊出了一句话：“撤！”
而就在唐昊和孙翔一波带走的时候，张新杰揉了揉眉心：“终于脱困了。”
苏沐秋带着黄少天去车库里面挑车，这帮人里面有美国驾照就除了白庶只有他跟苏沐秋两个，但因为苏沐秋还要善后，等下他就要送杨聪和白庶去机场。虽然白庶可以开过去，但总得有人把车开回来。
黄少天自己也是有超跑的，然而当他到了苏沐秋的车库：“老苏，我以前觉得不把叶修和孙哲平消灭了对不起人民大众，现在我觉得不把你消灭了也对不起人民大众……”
苏沐秋别把他的话当回事儿，指着车库里一辆保时捷：“你就开这辆去吧。”
黄少天：“为啥是这辆？”
苏沐秋：“因为这辆可以随便让你撞。”
出门之前黄少天还有点搞不懂为啥苏沐秋说这车可以随便让他撞，然而当他载着杨聪和白庶去机场的时候他明白苏沐秋有多么的贴心了。
白庶同学在后排笑，杨聪表示：“你笑啥？”
白庶：“我觉得我们现在像在逃难。”
杨聪也笑了：“是挺像逃难的，不过我乐意。”
白庶：“彼此彼此。”
黄少天顿时很有把倒后镜掀了的冲动，于是回来的时候他把苏沐秋的保时捷的前保险杠给撞掉了。
而周泽楷终于忍不住八卦之魂给江波涛塞小纸条：杨聪和白庶逃难去了。
江波涛回：这么浪漫？好羡慕。
帮忙传纸条的人俨然要崩溃了，因为传纸条的人一般是知道他们纸条上写了什么内容的，也是为了可以随机应变。有没有搞错，冒着生命危险帮你们传纸条你们居然在调情？居然还给我拿英文写？这是故意写给我看的吗？再说逃难到底哪里浪漫了？
在这之后前半段一直沉默的周泽楷开始发力，先是抢了喻文州的生意在1.6900做空了英镑，然后又在103美元附近做空了布伦特原油，接着又在8月上旬做多了美债，三发连续得手。7月末孙哲平接到了指示，美元兑人民币6.2000挂空，目标6.1300。就在他接到指示后不久，江波涛的消息传来，这次不再是没上钩了，而是四个字，只欠东风。
喻文州在挂最后的人民币空单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他设定了价格但是没有按下执行键，而是叫住了周泽楷。
喻文州：“周泽楷，这事儿你是跟江波涛惹起来的，现在你们来结束吧。”
周泽楷点了点头，不过当看到屏幕的时候他也没有立刻动手，似乎是在回忆这段不算短暂的时间。然后，他按下了执行键。
紧接着，黄少天高举起手，喊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兄弟们，砸盘！”
8月下旬美元兑人民币如愿达到6.1300，金牙申请破产保护，申请结束之后他对江波涛说，让我见见你的团队。
与此同时，喻文州向国内所有公司发出归国行程邮件，也是用四个字来描述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
“荣耀不败。”
